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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道教

作者:佚名  來源: 泉州歷史網  更新時間:2011年10月01日

泉州道教

秦、漢

作為道教產生的思想淵源,如神思想、巫術、方術等,在泉州早有流行。據乾隆《泉州府志.方外》記載,在秦漢之際,泉州就有隱者和方士巫術的活動。

泉州城北清源山有大道岩,別稱芭蕉古洞。相傳秦時泉州有一個叫大道的人,修真於清源山芭蕉洞。後人據此傳說,在芭蕉洞供奉大道,稱其地為大道岩。

又傳秦時的高人道淵,結茅惠安萬歲峰,自此白雲常覆蓋山頂,故稱白雲岩。

據五代.徐鉉《稽神錄》載,漢代泉州晉江巫陳寨,善禁咒之術,為人治疾多愈者。時有漳州人蘇猛,其子病狂,人莫能治,往請陳寨。於是立壇堂中,至夜劈蘇氏子為兩片,懸堂之東壁,其心懸北簷下。然所懸之心為家犬所食。陳寨求之不得,出門而去,食頃,乃持心而入,內於病者之腹,其腹遂合。蘇氏子既悟,但連呼“遞鋪!遞鋪!”家人莫之測。後來才知道是陳寨取驛吏之心而活蘇氏之子。

以上兩個傳說,一為屍解成仙,一為方士巫術,內容荒誕不經,但反映了古代泉州道教流傳以前的方士巫術活動的情況。

 

西晉、南朝

西晉.太康年間(二八○~二八九年),泉州府治南建置白雲廟(元妙觀的前身)。論者一般認為,這是福建省最早的道教宮觀,說明在西晉初,道教在泉州已有一定的宗教地位。

東晉末年,信奉五斗米道的盧循農民軍敗退入番禺,控制晉安郡,時間長達一年多,道教在泉州的影響擴大。

清.乾隆《泉州府志.方外》載,南朝的梁代(五○二~五五七年),惠安靈鷲山上南,據傳有唐公、寶公、志公、化公、郎公等五道士隱居,並在岩上刻留下靈符五道及鑿刻“五公山”三個大字。

 

唐廷崇奉道教,奉老子為祖先,泉州的道教得到地方官宣導,發展很快。

唐朝中後期,北方戰亂較多,泉州地處東南海隅,受戰亂影響較少,社會相對穩定,經濟、文化發展較快,人口較多,為道教的傳播提供了重要的條件。

八十年代中,在泉州東門外東嶽行宮附近,發掘一座唐墓,其劵頂墓磚列印有“乾封二年(六六七年),刺史上柱國”;另一面列印“武呂中平安大吉”。此類唐朝墓磚,抗日戰爭期間莊為璣教授在安溪縣城郊也有發現。這是唐初泉州道教盛行的物證。

唐朝泉州興建的著名道觀,有原來的白雲廟于神龍元年(七○五年)改為中興觀,開元年間改名為隆興觀。據《八閩通志》載,泉州開元觀在極宮右,唐神龍初建,名龍興,開元年間(七一三~七四一年),改為開元觀。此外,還有城西南的金粟崇真觀和行春門外的紫極宮。

唐朝,泉州出現一批著名道士和著名道教學者,對道教在泉州的傳播起了推動作用。

蔡如金:又名南玉,字叔寶,唐.大曆(七六六~七七九年)中在世。以蔭入仕,為僉部員外郎,守太原。晚年棄官歸隱泉州紫澤宮精思院,後又煉丹於清源山紫澤洞,成為著名道士,世稱蔡尊師。北宋.崇寧(一一○二~一一○六年)中,始封“虛應先生”;南宋.紹興元年(一一三一年)封“沖應真人”,紹興二十三年(一一五三年)加封“善利”,乾道三年(一一六七年)加“靈濟”,嘉定十一年(一二一八年)加“昭博”之號,為“八字(沖應善利靈濟昭博)真人”。

鄭文叔:唐.德宗(七八○~八○四年)時著名道士,號“元德真人”,修煉于晉江紫帽山。因有犒使金粟的傳說,故他修煉的地方稱為“金粟洞”。

蔡明濬:著名道士,唐.德宗年間(七八○~八○五年)修隱于晉江靈源山。和虹岩逸人羅山甫、泉州名士歐陽詹往來于潘湖間,有合煉之雅。

吳崇嶽:惠安人。入泉州龍興觀為道士,專攻收精煉氣道術,曾被召入京,賜號“通元先生”。年七十余歲解化。

楊肅:又名楊樵,唐末南安人。結廬南安石井崎髻山讀書、采藥,後為高田山道士,精于道家醫術。曾治好閩王.王審知夫人的病瘡,楊肅辭卻重金之謝,於是王審知封他為“太乙真人”,崎髻山賜名楊子山。後人稱楊肅“楊仙公”。

著名的道教學者有唐.鹹通年間(八六○~八七四年)流寓泉州的羅隱。他流寓閩中,嘗游晉江羅裳山和惠安縣西螺山修真學道,其行蹤被人們附上神奇的浪漫色彩,編成《畫石馬》等故事廣為流傳,在社會上很有影響。

唐.建中初(七八○年),避亂入閩的詩人秦系,卜居泉州南安九日山右峰,彌年不出,精心致力於《老子》一書箋注。鄉人為紀念他,號其山為“高士峰”。

 

五代

五代時閩王政權推崇佛教和道教。五代末,晉江王.留從效、節度使陳洪進,既推崇佛教又宣導道教。他們親近道士,興建道教宮觀。留從效改建紫極宮於泉州城迎恩館之西廡,陳洪近則興建奉先觀。

當時泉州最著名的道士兼道教學者是譚峭,被列為唐末五代僅有的兩位著名道教學者之一,在全國道教史上佔有重要的一席位置。

乾隆《泉州府志.方外》載,譚峭,字景升,晉江人,唐.國子司業譚洙之子。譚峭博學能文,無意功名利祿,嗜好黃老之術,雲遊終南山、華山、岱山諸名勝。拜嵩山道士為師,學道十餘年,得辟穀服炁之術。閩王.王昶拜其為師,並賜號“金門羽客正一先生”。閩亡,譚峭隱居江西廬山棲隱洞。向他學習道法的有百餘人。南唐主.李煜聞其名,將他召至建康(今南京市),賜紫金階、財物均不受。南唐主將他與當時蜀國著名道士杜光庭並列,賜號“紫霄真人”,後人稱其“譚紫霄”。晚年回歸泉州本籍,修煉於北郊清源山紫澤洞。宋.開寶六年(九七三年)羽化。

譚峭也是著名的道教理論家,著有道教著作《化書》六卷,流傳至今。道教理論家的出現,反映了當時泉州道教的興盛。

 

趙宋王朝極力提倡道教,故道教在宋代十分盛行,相應的民間信仰也十分活躍。

早在北宋.神宗時,即就神祗封號問題議立制度。《宋史.禮志.卷一○六》載:“熙寧(一○六八~一○一七年)複詔應祠廟祈禱靈驗,而未有爵號,並以名聞,於是太常博士王古請:‘自今神祠無爵號者賜廟額,已賜廟額者加封爵,初封侯,再封公,次封王。生有爵位者從其本封……欲更增神仙封號,初真人,次真君。’”這個意見得到批准,故宋代對民間神廟的賜封,達到空前絕後的程度。

宋代,泉州受北方戰亂影響較少,經濟、文化繼續發展。元祐二年(一○八七年)設置市舶司,海外貿易地位與廣州、明州同列。宋室南渡後,竭東南之財以支天下之全費,福建尤其是泉州地區受到朝廷的空前重視,當時除了趙宋皇族一個分支——南外宗遷泉聚居外,泉州更是“天子南庫”,政治、經濟、文化地位急速上升,集儒、道、釋文化之大成的理學也十分盛行。

面臨咄咄逼人的北方金兵的威脅,南宋政權迫切需要得到各種地方勢力的擁護和支持,保持一個穩定的後方,因此,朝廷就大量賜封民間神,利用神權來支持政權,而是時的民間信仰由於迎合了朝廷迫切的現實需要,取得了合法地位,因而得到了空前的發展,並達到全盛。“歷史上的神靈如果得不到封建統治者的允許或加封,這的存在和影響就成問題了。這又構成中國傳統文化的另一個特色”(《惠安青山考.惠安青山王信仰考》)。

泉州的道教經歷唐、五代時期的發展,至宋代進入儒、道、釋合一的新時期,一些比較有名的歷史人物神,大都是南宋時才得到封號的,而且次數還相當多。

宋代,泉州興建或重修大批道教宮觀,僅方志上記載的就有天慶觀、廣孝觀、淨真觀、柏庭觀、碧虛觀、東嶽行宮、城隍廟、法石真武行宮、清源山純陽洞、北斗殿和真君殿。還有惠安的崇真觀,安溪的通元觀和南安的徐道庵等。

宋代泉州出現不少著名的道士。他們或善書法,或精于岐黃,或有種種靈異而名聞於世。

詹道人,北宋初隱居於南安高鎮山洞穴之中,精於針灸,有辟穀之術。人稱“鷦鷯仙”,呼其洞穴為“詹道岩”。

吳夲,生於北宋.太平興國四年(九七六年),泉州府清溪縣常樂裏石門(今安溪縣感德鎮石門村)人,後移居泉州府同安縣白礁鄉(現劃歸漳州市龍海縣)。從小學道,不茹葷,不受室,嘗業醫,以全活人為心,無問貴賤,按病投藥,如矢破鏑。景佑三年(一○三六年)因采藥墜崖而卒。死後被尊為神,自宋迄明,勅封十五次,至明.永樂敕封為“恩主昊天醫靈妙惠真君萬壽無極保生大帝”。

蘇隨,北宋.晉江人。棄官歸裏,崇奉道術,隱居府西南十里海中央的洋嶼棲霞洞,葆神練氣,不與俗接,自號紫雲先生。

洪聖保,北宋.著名女道士。初居莆田將軍岩,修真十餘年。五十歲後,居惠安龍泉辟穀服氣。皇祐六年(一○五四年)去世。(清.乾隆《莆田縣誌.卷三十二》有傳)

林道者,北宋.元祐(一○八六~一○九四年)中居清源天柱峰。夜夢神人使鐫釋迦像于石。鐫成,名瑞像岩道人,終隱於此。

徐道人,北宋.大觀年間(一一○七~一一一○年)道士,修隱南安烏石山。歿後,人塑真身祀之。

黃惠勝,北宋.河南人(又作永春迎福裏人),宣和(一一一九~一一二五年)間道士,幼不茹葷,預知禍福,能祈雨。先在永春縣城東南郊泰山棲禪靜修,宣和六年(一一二四年)往安溪縣感化裏小尖山修行,後移居大尖山(即翠屏山,清代改稱泰山)。南宋.紹興四年(一一三四年),在大尖山坐化。安溪鄉民依山建寺,立廟為神,取名“黃公祖師”、“泰山岩”。永春鄉人亦在永春泰山建岩廟,亦取名“泰山岩”。後黃惠勝被南宋.高宗皇帝敕封為“顯應普濟大師”,又稱“泰山顯應天師”,民間俗稱其“顯應祖師”。

裴道人,不知何許人,語音似江東人。南宋.紹興(一一三一~一一六二年)中來泉,頭戴通草花,行歌於市。後數載,坐化於清源洞(後又稱純陽洞)石嵌中,郡人泥軀以祀。石洞因裴道人在此修煉成仙,號蛻岩,又稱裴仙洞。泉州民間有裴道人驅除蛇妖、以虎為坐騎等傳說。裴道人坐化前,常在郡城西街的一條巷口賣草藥,後人把這巷子叫做“裴巷”。

蘇紹成,南宋.紹興間(一一三一~一一六二年)德化人,委業於泉郡天慶觀(今元妙觀),後隱清源山。蘇紹成精於琴法,朱熹嘗造其廬,書“廉靜”二字與之,且為其琴作銘。

趙永嘉,南宋.紹興間(一一三一~一一六二年)人,少為同安簿,從事朱熹,後隱居晉江金鞍山(今屬石獅市,俗稱小辜山)。山頂有石室,室長二丈餘,名“永嘉室”,亦稱“月庵”,即為趙永嘉隱居處。有道術,嘗喚虎守室。土人餉之,酬草一植。怪棄之,飼牛羊,酣睡連日。複遺草解之始醒。再求不得,乃祥芝也。後來,趙永嘉采草之山名芝山,出海口稱“祥芝澳”。“永嘉石室”亦成為永甯十景之一。

陳朗,南宋.紹興間(一一三一~一一六二年)德化人,傳有道術,能行走如飛,百里立至,人呼為“陳朗仙”,德化縣葛坑有陳仙跡。傳說,紹興三年(一一三三年),曾有客商在赤水街北二裏之牛棚格下建店鋪,但生意蕭條。陳朗贊此地鐘靈毓秀,只嫌雙髻山丙向屬火,恐有火災之虞,遂發動居民開“樓梯嶺”、鍥“石龜”、修“水巷”、砌“七星火”、建“德水殿”,以制火邪。

崔道人,南宋.道人。乾道六年(一一七○年)來安溪來蘇裏月峰岩,集眾修行,建庵棲止。嘉定(一二○八~一二二四年)中,邑令陳宓匾額“惠林”。

陳大受,南宋.道人,慶元間(一一九五~一二○○年)居南安市溪美鎮榕橋境內邑鵝眼山修行,刳石為洞,名開化洞。陳大受善琵琶,工草書,諸名公多集與遊。

陳以文,清修道學,居天慶觀(今元妙觀)三十餘年。郡守倪思(嘉泰元年〔一二○一年〕知泉州)雅敬之。慶元間(一一九五~一二○○年)賜號“守素沖虛大師”。

張道源,南宋.紹定間(一二二八~一二三三年)在德化九竇溪學道,後尋到安溪縣還一裏(今長坑鄉田中村),擇地定居修行,並將該地稱為太湖,開山修建太湖岩(泰湖岩)。邑人尊稱為“惠應祖師”。

碧桃道人,南宋末道士,隱于法石院。及歿,南外宗正趙必曄作詩懷之。

如道人,名確,南宋道士。從王道詢學道,修煉于惠安大乘庵。

李泗,德化縣源頭人,南宋時道士。時適延平府(今南平市)乾旱,李泗被召禱雨。

宋代,泉州道教學者都博覽廣采道家經書,著書立說,對後世影響較大。

名宦呂惠卿(一○三二~一一一一年),泉州人,進士出身,累官參知政事,原為王安石新政的支持者,元豐元年(一○七八),向神宗皇帝上表章,並遞上所撰《道德真經傳》四卷(收入道教經籍總匯——《道藏》),希冀作為治國之道;另有《莊子解》十卷、《中太乙宮碑銘》等著作。

曾慥,泉州晉江縣人。紹興十一年(一一四一年),擢太府正卿,總領湖、廣、江西財賦。紹興十七年(一一四七年),任虔州知州。他編纂巨著《道樞》四十二卷(收入道教經籍總匯——《道藏》),主張“學道以清淨為宗,內觀為本”。曾慥的道教著述還有《至遊子》二卷和《集仙傳》等。

此外,宋代泉州人的道教著述還有留元剛撰的《雲峰入藥鏡序》。劉驥撰的《老子通論》二卷。陳權撰《道德經注》。黃址撰的《南華真經解》等。

宋代居住泉州的士大夫都很重視對道教諸神的崇奉,借對道教神仙的祀奉來宣傳儒家思想,或為發展海外貿易服務。如嘉祐二年(一○五七年),侍郎趙涯創建忠烈廟(即以後的府城隍廟),以城隍廟與地方官陰陽互為表裏,治理泉州。嘉定、紹定間兩度知泉州的真德秀,多次寫《真武殿祝文》,到法石真武行宮祀道教玄天上帝,以祈消彌水患,保證農時。紹興二十二年(一一五二年),尚書張汝錫修建東嶽行宮,以祀道教四方神之一的東方青帝。知州倪思很敬重天慶觀道士陳以文。理學家朱熹敬重道士蘇紹成。真武廟又成為宋代泉州“郡守望祭海神之所”,商人外出經商,企求神靈保佑,香火旺盛,從一個方面反映了宋代泉州海外貿易的發展。

 

元代,元太祖和元武宗均尊崇道教,經常賜封著名道士,所以元代泉州的道教也很興盛。《元典章》載,道士可免除差役,為元.泉州道教的發展提供了有利條件。

《元典章.禮部》載,中央設宣政院、功德使司兩個衙門,專門管理“和尚先生”(包括僧人和道士)等各門宗教僧人,且在地方各路、府、州、縣設置下屬機構,稱僧錄司、僧正、都綱等,具體管理地方各門宗教。

皇慶二年(一三一三年),元廷又同意各處路、府、州、縣的寺觀,推舉“有德行,知佛法”的長老,由“眾和尚(包括道士)保舉”,經有司批准而出任“僧官”,以處理寺廟宮觀內外事務。

至元十八年(一二一八年),著名阿拉伯人後裔蒲壽庚,時膺任福建行省左丞,與受道學影響極深的兄長蒲壽宬,兩人“協力捐財”,重建清源純陽洞道、佛寺觀。至元二十一年(一二八四年),蒲壽宬之孫蒲一卿與萬戶孫信齋,再次協力修繕清源山純陽洞道、佛寺觀,至今名留摩崖之上。

元貞元年(一二九五年),改泉州天慶觀為玄妙觀。

元代著名的道士有:

傑道,晉江人,性頗清狂,出言無度,後皆有驗。一日澣所垢衣,曰:“明日行矣。”至期,危坐而化。

陳義高,長樂人。早年學習正一道。泰定元年(一三二四)隨三十九代天師入朝,制授“靈情玄甯文泰法師”、泉州路報恩光孝觀住持提點。

吳濟川,元.德化九深(今蓋德鄉有濟村)人,著名正一派道士。至正十年(一三五○年)曾往江西龍虎山拜正一天師學道。與徐友山友善,至正二十五年(一三六五年),與徐友山結庵于金鐘山修真。至正二十六年(一三六六年)蛻化,徐友山募緣為其塑像,建金液洞祀之,世稱吳公真仙。弟隱山、長子景陽、五子凱陽,均是正一派道士。

徐友山,元.德化儒山(今蓋德鄉)人。至正二十五年(一三六五年),與好友吳濟川一同結庵于金鐘山修真證道。至正二十六年(一三六六年)吳濟川逝後。徐友山即募緣為其塑像,建金液洞祀之。徐友山乃隱居于金液洞中,修真煉性。明.洪武六年(一三七三年)趺逝,其徒塑其像在吳濟川左邊奉祀,世稱徐仙公。

 

泉州府設“道紀司”管理道教。

明代,據《續通志.職官略》記,中央置“道錄司”,府置“道紀司”,設都紀、副都紀各一個;州置“道正司”,設道正一人;縣置“道會司”,設道會一人。明朝政府這種管理道教事務的官史,一般由道士充任,只設官職,不給俸祿。

泉州府“道紀司”設在玄妙觀。

明朝前期

明朝前半期,道教仍然盛行,泉州修建不少的宮觀。如洪武年間(一三六八~一三九八年),重修建紫帽山金粟真觀;惠安人、惠安縣道會司道會楊必祿和張崇道主持重建惠安東嶽行宮;永樂年間(一四○三~一四二四年)修建泉州清源山紫極宮(紫澤宮);景泰三年(一四五二年),重修德化崇道觀;宣德年間(一四二六~一四三五年),李森建安溪清溪宮。

乾隆《泉州府志.壇廟寺觀》記,明初,有紀道士寄寓泉州元妙觀,其徒為著名道士董伯華。

吳雲靖,晉江人,紫帽山道士。正統九年(一四四四年)建古玄室於紫帽山南麓,作為修煉之所。

董伯華,明初晉江烏嶼人。先從紀道士,後得道術于吳雲靖,服氣煉形,談征應輒驗。成化間(一四六五~一四八七年)常往來漳、泉。能呼風雨立至,常畫符賣雷予童子,人稱雷師。能書畫,贈所善郭姓者風、雷、雲、雨諸畫像。後屍解清源山紫澤宮,人即其真身塑像祀焉。

明朝中後期

明朝中期,封建統治思想支柱是儒家思想,視道教為異端,但又強調“神道設教”以助教化,又吸收道教某些思想來充實儒家思想,作為封建統治的有效工具。故明朝中、後期,上層道教雖然逐漸衰微,然民間道教仍然十分盛行。

如天順(一四五七~一四六四年)、成化(一四六五~一四八七年)年間,又屢次修建泉州紫極宮;景泰三年(一四五二年),重修德化崇道觀;景泰年間(一四五○~一四五七年),道士陳靜懷重建惠安科山寺;天順年間(一四五七~一四六四年),李森興建龍津觀。

明代中後期,也有一些著名道人。

潘清泰,安溪人。晚年遁跡于黃冠,做了道士,居住在蓮葉山麓老子法門。一天,端坐而逝。

李鼎,江西人,南昌逍遙萬壽宮弟子,著名的淨明道派(又稱淨明忠孝神仙道教)道士,能導引辟穀。萬曆(一五七三~一六一九年)年間,李鼎自江西南昌雲遊至泉州傳道,居泉州城內三教鋪宜春境法華庵,傳授弟子。法華庵建於南宋.紹興年間,自南宋起是泉州淨明道派的中心。一日,登清源山龜岩,留下一隻鞋再入獅岩,端坐數日仙逝。弟子就其遺蛻塑像奉祀於獅岩,又另作栗主(神牌)供奉于法華庵,後人尊稱“李仙公”。

丁衍夏,號泰清丈人,晉江人。萬曆間(一五七三~一六二○)隱居清源山,上自結繩烏篆,以至近事無不博綜。對於道教方術,如陰陽五行、占卜、煉丹肘後醫學,神話故事以及經典《南華經》、《參同契》無不熟悉研究,故志乘稱衍夏能張合道家之用。

陳智篆,明代永春道士,生卒時間不詳。有一年,泉州發生嚴重旱災,知府令智篆祈雨有應,贈禮不受,只求調撥糧倉的大米賑濟窮人,知府允之。

 

道教學者與著作

明代泉州也出現一些著名的道教學者,如進步思楊家李贄、官紳陳用賓、解元李光縉等。

據民國《福建通志》、乾隆《泉州府志》,泉州市地方誌編輯委員會編的《四庫全書總目.泉州人著作目錄提要》,以及泉州市區道教文化研究會編印的《道教文化研究通訊》等書輯錄,明代泉州人的道教名著有:

汪旦《道德經注》、《黃庭經注》。

趙建鬱《參同契釋》。

李贄《老子解》二卷、《莊子內篇解》二卷和《易因》二卷。李贄的《易因》,後被收入道德經籍總匯《道藏》。李贄的晚年,用七年時間研究《周易》。據李贄的學生汪本鈳的《卓吾師先師告文》雲,李贄讀《周易》是“每卦自讀千遍”,“忘食忘寢”。李贄作《周易》的目的,是對歷代注解《周易》之書的不滿,認為孔子以後的《易》學,多悖《周易》大旨,多屬臆測附會,使“《易》道大喪”,遂欲自著《易因》,闡發《周易》經傳之本義,自命“夫子之所攸賴”。後李贄避禍入河南商縣的黃檗山中,繼續研究《周易》,修改《易因》,直到友人馬經倫保護他到河北通州,乃繼續修改《易因》。一直到他被捕入獄前,《九正易因》方告脫稿。所以《易因》是李贄的最後學術著作。

陳用賓《悟真篇注疏》、《還真大旨》、《大道指南》和《道德經契心錄》。

郭宗磐《老子解》四卷、《莊子解》四卷。

周茂中《黃庭經注釋》、《參同契注釋》、《悟真篇注釋》和《感應篇注釋》。

蘇希栻《莊子注抄》四卷。

李光縉《南華膚解》。

鄭字明《陰符經注》一卷、《道德經注》二卷。

黃喬棟《老子解》。

韋際明《南華經注》一卷、《儒道釋考》三卷。

吳載鼇《陰符經運灼》。

戴亮策《老氏驪珠》、《南華知知解》。

林欲揖《道德經注》二卷。

陳洪壁《參同契解》。陳洪壁,號微庵,晉江人。隱居晉江涵江岸邊,刻苦學《易》,而對於《太極圖》、《周易參同契》等道教經典亦有很深的鑽研。

洪天馨《參同契解》、《悟真篇解》。洪天馨,自署棱陵洞通衢道人,晉江人。長大學易,攻舉子業,傍及群書,是一位道德學問著於當時的名儒。因科場失利,中年喪妻,子女夭亡,灰心世路,正德間(一五○六~一五二一年)隱于晉江華表山草庵,創辦龍泉書院授徒講學,留下十八明賢讀書草庵的佳話。洪天馨非常仰慕葛稚川、許旌陽、費長房等著名道士的修道成真,對道教經典《參同契》、《悟真篇》、易學八卦參悟洞徹。後游情于方外,往來於清源山、天心洞、(紫帽山)金粟洞、靈源庵,所到之處即景踏詠。也嘗游杭州、南京。

陳榮選《道德經解》和《南華經解》。

 

上層道教的地位日益衰微

據《皇朝文獻通考.職官考》載,清朝道教職官承襲明制。泉州“道紀司”仍設於元妙觀(康熙間避諱改名)。

清代,最高統治者重佛抑道。乾隆時,正一真人的官階由二品降到五品,並禁止其差遣法員傳度。又限制天師的的職權,只准許他統馭本山道眾。但清襲明制,泉州正式道士必須到江西龍虎山天師府受籙,方能取得道職。

道光時,宮廷停止了傳統的天師朝覲禮儀,上層道教的地位日益衰微。

民間道教世俗化

清政府為“有助教化”,仍然繼續利用民間道教,作為維護其統治的補充。所以泉州的民間道教仍然流行。

泉州官府對一些重要的宮觀屢加修繕,因此一部分道教宮觀得以保存。如元妙觀、東嶽行宮、府(縣)城隍廟、北帝廟、法石真武廟。

對一些重要道教觀,提高祭祀規格以利教化。如清初對府、縣城隍廟進行春秋二祭,光緒十九年(一八九三年)對泉州城裏三教鋪龍宮廟的城隍神,敕加“昭威”封號。

較著道士

由於上層道教衰微,道士罕見典籍。流傳下來的較著道士有:

江士元,清.德化清泰裏(今雷峰鄉)人。從小學習元代吳濟川派道法,精通正一道符篆。康熙三十五年(一六九六年)夏,德化乾旱,知縣嚴居敬命其禱雨。

何琦,字禮康,號弦齋,又號觀吾、蒙泉居士,清.晉江人,生卒年月不詳。何琦振奇拔俗,飄然有回方之志。《清源何氏家集》載:“琦有道骨,能讀奇書,好吃松心下酒,日可行數百里始休。遇幽岩怪石輒臥其上,不避風雨。後在劉仙岩與道士傾談,夜半攜手俱去,不知所終。著有《山陰集詩》,亦有逸概,不作近體。”

蔡玉樹,生於清末,為近代泉州著名道士。曾到江西龍虎山天師府受過道篆,精於正一派齋磁科儀,主持泉州中嶽宮。

黃攀,字則華,道號從龍,清末泉州羅溪一帶著名高功。光緒年間(一八七五~一九○八),曾徒步前往江西龍虎山學道受筆篆。

黃韜,字則略,道號從文,黃攀之弟,清末泉州晉北一帶著名道士。

煥彩,失其姓,近代南安豐州鎮著名正一派道士,曾往江西龍虎山受篆。

楊道源,字悟善,湖南衡陽人,咸豐九年(一八五九年)生,精于岐黃和道家煉養之術。清末來泉經營“楚南藥店”,後修隱清源山南台岩,遁跡于方外,修建南台岩的三清殿、文昌閣、佛堂。一九一五年遇害於匪患。

道教著作

清代,因為上層道教的衰微,地方世俗化的民間道教的盛行,所以泉州人研究道教的著作不多。但也出現一些著名的研究道教的學者,如康熙間宰相安溪人李光地。

較重要的道教著作有:

陳年《陰符經解》二卷;

王命嶽《感應篇引經征事》二卷;

黃志美《金丹指南》;

李光地《陰符經注》二卷、《參同契章句》和《鼎符》;

蔡起《道德篇》;

黃煜《修真要言》;

李日升《讀老牖規》等。

 

泉州道教傳播臺灣和南洋

明、清時期,隨著臺灣的開發,許多泉州人渡海到臺灣墾殖,道教也東傳臺灣。鄭成功收復臺灣後,從泉州遷徙數萬人到臺灣墾殖,他的後代繼續從泉州移民臺灣。施琅統一臺灣後,又遷移許多泉州人開發臺灣。同時,西方殖民者東來,佔據東南亞各地,為了掠奪當地資源,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其時,苦於殘酷封建掠奪和戰亂的泉州人,迫于生計,大量移民東南亞各國。鴉片戰爭後,根據不平等條約,有更多的泉州苦力被往東南亞、美洲和澳洲。

這些泉州的移民帶去了泉州的道教信仰。如石獅市永寧鎮城隍廟分爐臺灣鹿港等地,多達一百多座;安溪縣城隍廟分爐臺北等地,多達二百多座。據《泉州市華僑志》載,一八四一年至一八七五年,泉州地區出洋人數達十六萬四千二百八十人,年平均出洋人數四千六百九十四人;一九○六年至一九一一年,泉州地區出洋人數達十九萬八千三百七十七人,年平均出洋人數達三萬三千零六十三人。泉州的道教文化亦隨移民向世界各地傳播。

道光年間,有泉州籍人在新加坡建立道教天公壇、天福壇、天福宮。

 

道教文化對泉州社會的影響

道教在泉州流傳一千多年,宋代以後,儒、道、釋為格局的文化思想形成,對泉州社會產生重大影響。泉州的歲時、婚事、生育、壽慶、喪事、營建和避邪等民俗,無不打上道教的烙印。此外,泉州的地方戲曲、雕刻藝術、醫藥、體育民間文學等,都深受道教的影響。

道教對泉州民俗的影響。

泉州保留不少與道教有關的民俗。

按舊俗,每年正月,泉州城區要舉行盛大的眾神大遊行,自清早至深夜,盛況空前。

乾隆《泉州府志》引《溫陵舊事》詳細記載清代泉州的遊神活動的盛況。每年正月,各鋪、境推舉出德高望重。而且富於資財都為主事,集合資金,定期設醮,然後迎神,周巡其境。境內居民,家家戶戶置幾案,焚香楮甚恭虔。如紳富之家事先有祈請,則負責妝神像,名叫“賽答”。飾假面具,高擎其座及於門楣、屋簷。正神入座後,其前行開道者為“某將軍、某元帥”等道教雜神,皆由人妝飾入座,挺立抬中。遊行時道路高低轉折,挺立者“凝然不動,足稱絕技者”。遊行隊伍中的樂器,有馬上吹、步吹、五音銅鼓;旗之部有高招旗、五方旗、帥旗、三軍司令旗、清道旗、飛虎旗、巡視旗;執事則戈、鋌、矛、戟、劍、箭架、盾、刀;還有材官、騎士、奚奴、軍校、蒼頭、旗手之類。神像有四人抬和八人抬兩類,視其神格而定。抬吳真人、天妃神像等採用緩步而行,而其他諸神像皆採用賓士衝撞,其“疾如風,雖奔馬弗及”。隊伍中的“異飾面,極為醜態,鳴鼓助喊,以為神威。”而神行列之“前為道士,又前為鼓吹,又前為巡逆,虎冠假面為厲鬼之形。”凡一日之會,大抵如此。

入夜,其首事者鳴鑼知各家“門首點燈,二更時呼出燈牌、火把”。於是,不論大小人家,各持一盞長柄方燈,或執香燈,上書寫“風調雨順”、“祈保平安”。每間隔十步,就有一個四人抬的鐘、鼓架,四周飾以燈火、錦、緞、流蘇。鼓鳴于內,鐘聲應於外。又有一種類似鐘、鼓架的“香架鼓吹”,形如“吳下酒船,長河官座,四周紗屏,畫山水人物,皆名筆也。燈火三層,爇沉檀其上,香聞數裏矣。”而整個遊神的行列中,“關大帝、吳真人燈牌,以數千萬計,鐘鼓架、香架同,以數百計,火炬亦千百計”。是夜,泉州城區的盛況是“長街一望,如星宿,如燎原”。最後,府志補記:“凡茲皆不招而至,不約而同,欣欣而來,滿願而歸者。”

以上記載,表明清代泉州民間道教的盛行,也表明清代泉州道教的某些儀式活動,已演變成為民間習俗,而逐漸成為泉州民俗的一部分,有的一直延續到今天。今日泉州地區鄉間民俗的“巡境”和臺灣民間的“巡境”民俗活動,皆淵源於此。

乾隆《泉州府志.風俗》引隆慶《泉州府志》雲,這種盛大遊神活動,居民負擔頗巨,“多者費數百金,少者亦不下十金”。又引萬曆《泉州府志》雲,遊神之舉,“妝飾神像,窮極珍貝,閱游衢路,因起爭端”。再引《閩書》雲,“泉中上元後數日,大賽神像,妝扮故事,盛飾珠寶,鐘鼓震天。”

按泉州道教民俗,泉俗正月初九日叫“天公生”,即天誕,也稱“天香”,為玉皇大帝的生日,要舉行各種活動“祈年拜天”。正月十五日(上元)天官賜福,各家要祭祀祖先和吃元宵丸,夜張燈,舉行迎神賽會,謂之“進香”。三月,清明節,俗稱鬼節,各家要祭祀祖先和掃墓。五月五日,是端午節,家家戶戶大門插松艾避邪,以紙紮大舟和五方瘟神,然後焚之。七月七日,為七娘夫人神誕,各家設神案敬七娘媽,並焚燒“七娘紙橋”。七月十五日,為中元節,據傳是日地官赦罪,各家做“普度”祭祀祖先和無祀鬼神。八月仲秋日,以薯、芋和月餅祀神與祖先。十月十五日,為下元節,據傳水官解厄,沿溪河居民做“水普”。十二月廿三日,要祀灶神,謂之“送神”。據傳是日灶神上天,各家設酒菜佳餚送之,希望在天帝面前多講好話。十二月廿九或三十日,各家隆重祭祀神和祖先,“燒過年金”,吃團圓飯。此外,每月的初一、十五日要敬天公,初二、十六日要祭土地公。晉江石獅市區城隍廟的“七大巡”神的生日,也成為民俗節日,其盛況罕見。還有許多鋪、境的道教俗神的生日,也都演變成為地方民俗的節目。

古代泉州還有雕刻石獅鎮風、鎮邪的道教風俗。泉州道教的堪輿家認為“甲卯風為風水之大忌”,故刻“石頭風獅”以鎮風。現在泉州隨處可見單只的昂頭朝前的“風獅爺”。此俗現在金門縣仍然很流行。風獅往往置於村口大道旁,或置於自家大門口。而現在則發展為石獅鎮邪,往往於大門口兩旁各堅立石獅,昂首雄踞,既是作為鎮邪之用,亦可作為藝術品點綴。

泉州還有一種與道教風俗有關的風俗,即私家住宅朝巷口正中(即丁字街口),必須於朝巷(街)正中的牆面上刻上一個獅頭——“石敢當”鎮邪。據傳“石敢當”是古代大力神,專司抓鬼、鎮邪。據傳《閩中金石志》載,宋·慶曆五年(一○四五年),張緯知莆田,“再新縣中堂,治地得石,銘文曰:石敢當,鎮百鬼,壓災殃;官吏福,百姓康;風教盛,禮樂張。大曆五年(七七○年)四月十日也”。可見,立“石敢當”的社會功能是避邪、鎮鬼,為百姓和官吏造福,且為儒家的教化服務。這種民俗在今日的泉州、莆田、福州和閩西還很流行。如今,有的則於巷口的牆下,築一座祀土地公的小廟或刻“四洲佛”像替代,道教信眾認為可以避邪。

此外,民間婚事的“拜天”、“謝地”慶典,以所謂“生辰八字”測算;民間的求子和其他婦幼問題,即找祈仕媽祈禱;壽慶要拜天、謝天;喪事要做功德,超度亡魂;破土建屋要舉行“安土”、“上樑”、“鎮宅”等儀式;造船航海,從開斧動工到造龍骨、安桅、落成下水,都要舉行法事。避邪的形式,除前文說過的“石敢當”、土地公、四洲佛以外,有的在屋樑上、門楣上、廳堂中、照牆上等,懸掛八卦圖案。還有,古代喪葬,下葬處要埋下“買地券”,標明墓地四至,寫上道教咒語,並於墓地樹石碑,上刻“土地神(即土地公)三個大字。今此葬俗已演變為樹“後土”石碑。

道教對泉州地方戲曲的影響很深。

泉州的“法事戲”又稱“打城戲”,原為僧、道法事後的餘興,以後逐漸由法事儀式而搬上舞臺。最初,是道士在做功德超度亡靈時,桌上紮一個紙城,寓意亡靈囚於城中受苦,救苦道士要引渡亡靈出城,最後破城門而入,救出亡靈。其方式是一女子披上頭巾代表亡靈,一男子(由道士妝扮)代表道士對著說唱。這種儀式也叫“打桌頭城”。

後來,發展為“打地上城”。演員由原來的一男一女,發展至一二十人,有佈景、道具和劇碼,在廣場表演。後又發展為舞臺戲劇。其表演藝術、科步、身段、曲調,有的吸取提線木偶的表演藝術,又吸收梨園戲技藝和京劇的武技,形成一個別具一格的地方戲曲形式,是為泉州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劇種,且馳名於臺灣和東南亞各地。道教法事中的法樂和打城戲中的道情調樂典及打擊樂,是泉州民間文化的藝術珍品。其武打的技藝,又與傳統的南少林拳有著密切的淵源關係,為南少林拳術在泉州的活文物。

道教對泉州建築、繪畫、雕刻藝術的影響。

神佛造像、廟宇的出現使泉州雕塑、建築出現新的氣象。

清源山老君石雕坐像高五.一米,厚七.二米,寬七.三米,為北宋的巨型石刻,刀法柔和而有力,線條簡練,衣褶分明,兩眼深邃平視,耳大垂肩,左手按膝,右手靠石幾,閒逸安祥,它既精緻,又不失誇張,很有特色,堪稱宋代石像雕刻藝術代表作,現在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元妙觀紫微殿的六角形石柱上的透雕石龍盤旋飛舞,昂首騰空。觀中前殿兩廡的二十八宿泥塑像,出自民間著名匠師之手,形態各異,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清.乾隆年間塑造的府城隍廟照牆上的大幅麒麟彩色琉璃浮雕,是泉州道教雕塑藝術品中之佼佼者。

明.道士董伯華所繪的“風、雲、雷、雨”四幅道教神像,即被稱為“四顧眼”的珍品,是古代泉州道教藝術的代表作。

此外,元妙觀、東嶽行宮的主殿建築形式,都採用重簷歇山頂建築,整體美觀穩重,內部空間廓大。元妙觀、東嶽行宮、府城隍廟和法石真武廟的山門,都採用牌坊體建築,且多為三開間廟門,氣派恢宏,十分壯觀,是閩南地區的典型古建築群。

道教豐富了泉州的民間傳說。

泉州流傳著與道教有關的民間傳說很多,著名的有蔡襄修建洛陽橋的故事。還有羅隱畫馬石、吳真人絲線診脈、裴道人除蛇妖、呂洞賓與韭菜成、董伯華賣雷和飛陽廟與金雞的故事。

泉州的地名也滲入不少道教神仙的名稱。

如土地後、二郎巷、祈仕巷、裴巷、天後路、大城隍口、小城隍口(縣城隍)、青龍巷、上帝宮巷和登仙橋巷等。這大約是該地歷史上祀奉過有關道教神仙,或道教的民間傳說與該地有關而得名。

泉州的民間諺語與道教有關的很多。

如“阿散仙”(喻遊手好閒的人),“有燒金就有保庇”(鞭韃賄賂之風),“仙人打鼓有時錯”(喻犯錯誤難免),“通天教主專收無好徒弟”(喻別人的手下人不稱職),“乞丐背葫蘆……假仙”(嘲笑偽裝行為),“閻羅王嫁女兒……鬼抬鬼”(指物以類聚),“做天公也難中眾人意”(喻辦事難),“本地道士治本地鬼”(喻必須先知情,後方能解決問題)。這些有關道教民間諺語一定的哲理性,耐人尋味,豐富了民間的語言,是一份寶貴的文化財富。

道教對泉州的醫藥、體育等方面也有一定的影響。

近代泉州地區有十多家專事生產、銷售丹膏丸散的老字型大小店鋪,它們大多創業於明清代,世代相傳,且與道教單傳秘方有關。如城隍廟種德堂徐鏡心“萬應神曲”、西街台魁巷內保和堂“白塔疔膏”、扶元堂疥藥;柯世德消炎膏;炎嘗八(病字殼)丸(專治初生嬰兒的破傷風)、保嬰堂“保嬰丹”(專治幼兒驚風病)、花橋慈濟宮“金汁”(專治發高熱病症)、東門的“秋石丹”(專治過度勞累)。

泉州花橋慈濟宮,設有義診所,施醫贈藥,且辟有草藥園圃,栽種中草藥,設置“金汁”製作、儲藏地窖,對民間衛生事業作出貢獻。

道教講清心寡欲,修性養神,又講按摩,還講導引(武術),三者稱煉氣功。泉州現行的“八段錦”、“太極拳”,其源流皆與道教有關。

道教與泉州古代的航海技術關係十分密切。

十六世紀,泉州的航海者寫了一本航海針路的書,書名《順風相送》(作者佚名),書中載十五條航線,從泉州啟航的占十條,太武山啟航三條,福州啟航二條。

《順風相送》的開篇《地羅經下針神文》,是一篇開航前舉行祭祀禱祝的告文,文中羅列奉請的道教神仙從四值功曹使者、歷代禦制指南針祖師、通陰陽仙師,歷代過洋知山、知沙、知淺、知深、知嶼、知礁祖師、羅經二十四向位尊神、羅經坐向守護尊神、魯班師父部下仙師神兵將使、天妃及千里眼、順風耳部下神兵等等,數十種道教神仙。

《順風相送》開篇的禱告文曰:祝“扯起風帆遇順風,海道平安往回大吉,金珠財寶滿船盈榮”;“朝暮使船長應護,往復過洋行正路,人船安樂,過洋平善,暗礁而不遇,雙篷高掛永無憂”。而其中航海線路“浯嶼大泥吉蘭丹”記載如下:浯嶼(金門)開船碇內開。用丁未(一一三度)及單丁(一○五度)針七更船平南澳坪山外(廣東饒平海上南澎列島)。針路一直往西南方向,直至用坤申(一四二度)及庚西(一七二度)針三十更,船取吉蘭丹(今馬來西亞)港口。是泥地拋船。用單申針七更船六坤,坤身尾有淺,過西邊入港是大泥(北大年,在泰國南部)。這說明古代泉州金門出了,經越南、馬來半島到泰國的航線,是借道教八卦方位來計算航程和航向的。

《順風相送》的作者是航海的行家,又精通道教八卦術,所以能夠操作羅盤諸細節,且把航海技術常識神化,這就不是一般道士所能做到的。

道教對泉州社會經濟的影響。

伴隨著泉州道教的祭祀和慶典活動,因此產生一個生產、銷售宗教用品的市場。

近代,有些店號馳名海內外,如西來意、西方國、西佛國、西明國、西藏國等。其中尤以西藏國最為著名,專門雕塑木、泥神像,作品造型優美,遠銷東南亞。生產香料以博山堂最著名;金傳臚的紙紮聞名閩南。此外,還有蒸制名類糕點、食品。據一九五二年泉州市工商業登記資料,是年泉州城區有生產、銷售金楮居民三十五戶、香料十六戶、鞭炮十六戶、糊紙七戶、雕塑神像二戶、制神燈七戶(兼營刺繡神袍、鑄造神器、印刷經書)、彩亭店六戶、木主店二戶。形成一支數量不小的生產經銷道教用品的職業隊伍,也形成一個專門銷售道教用品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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