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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港區民間故事

者:  來源:泉 港區人民政府  更新時間:2021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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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叔修行山頭寺

山頭寺地處偏僻,創建後數百年間一直是默默無聞的小佛堂。自陸叔禅師入住以後,僧藉寺傳,寺憑僧名,山頭寺聲名日盛。

陸叔于1833年出生于現界山鎮鸠林村南莊一陳姓貧苦農家,因其排行第六,修持法門德高望重,故民間尊稱其爲“陸(六)叔”。陸叔自幼信仰佛法,愛與僧侶爲朋,三餐茹素,有仙風佛骨之性。長大後亦不思成家,20歲那年(1853年)農曆八月十五日,突發宏願,連夜奔投山頭寺出家。他專心誦經禮佛,勤勞生産,節衣儉食,接濟貧民,生平行善之舉稀奇罕見。

山下信衆皆稱陸叔有三“佛心”:一、待人以善心。每年将收成的番薯制成幹薯片,把番薯頭尾留下,中間的甘甜部分用以接濟揭不開鍋的窮人;每聞貧苦人去世,他都帶着一鬥白米登門吊唁,念《心經》以超度。二、待物以慈心。每逢青黃不接鳥雀哀鳴時,他都将甕中米谷撒于地喂鳥;見螞蟻在廚竈或在地上忙碌,憫其勞苦求生,即将生油或飯粒灑在蟻穴口,任其搬食。三、待己以忍心。每月初一、十五,他總要坐禅三個時辰,嚴寒酷暑從無間斷;且憑一己之力,開山墾荒數十畝,起早摸黑勞作;偶有病恙,總克己不與人言,靜坐念佛,直至病愈。
陸叔禅師一生高風亮節,不求浮名,不貪浮利,許多事迹在民間廣爲流傳。他常往塗嶺粜米,換些錢币購置禮佛用品。粜米時他總是任人議價,決無還價。一次買主多付一元錢,陸叔回到寺中方才發覺,這時已近黃昏,但他馬上奔下山去,幾經周折,才找到買主,将一元錢交還。再返回時已是掌燈時分,結果在黑暗中不慎落下山坡,扭傷了足踝,但他毫無怨言。還有一次,陸叔發現有人偷挖山寺的番薯,他遠遠看到此人衣着褴褛,料想其必是三餐不繼,爲生活逼迫所緻。便連忙往房内取薯幹一袋,悄悄地送到那人身後,并留話:“如遇窘迫,當再來取無妨。”

陸叔修行期間,山頭寺殿宇狹小,僧舍簡陋,每逢佛寺節慶,香客擁擠不堪。他很想改變此種境況,便動手用木料制作一寺院立體模型,此模型高50厘米,寬40厘米,爲三進加護厝結構,佛殿、法堂、僧舍和客廳等一應俱全,施以彩漆,紅磚青瓦、雕梁畫棟極爲逼真。此物現仍珍藏于寺中。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南莊陳永興居士感陸叔修行碩德,主持在舊寺左側仿此模型建三開間佛殿一座。

1912年農曆三月十四日,世壽七十有八的陸叔禅師自知年限已至,自備幹柴設台于寺殿門前,口念佛号盤坐之上,引火焚身。烈烈焰火引來附近民衆,在場者無不垂淚跪拜。火燃畢,陸叔遺體仍正襟危坐,僧服絲毫未損,隻有須眉略被燎焦。此奇事不久傳遍莆仙惠三地,世人皆說陸叔禅師苦修得正果,從此皆稱其爲“活佛”。山頭寺亦被諸邑信衆視爲聖地,香火盛極一時。

陸叔羽化後,信衆用白绫裹其體,上髹油漆,奉祀于新寺佛殿之上,此寺亦易名爲“陸化寺”,以紀念陸叔坐化事迹。時莆田郡書法家張琴聞知陸叔生平奇迹,特題兩對楷書楹聯:“庭前詹葡香留座,火裏蓮花淨出塵”;“千峰雷雨搖龍窟,七寶樓台耀佛燈”。此二聯镌于陸化寺檐下石柱之上,現字迹猶存。

文革期間山頭寺香火湮沒,寺宇也因年久失修,殘破頹敗。陸叔的遺體也在“破四舊”時被人推倒砸碎,幾位虔誠的居士将殘骸送往仙遊縣楓亭會元寺再度火化,骨灰入甕置于該寺奉供。“文革”後,山頭寺佛事複興,寺宇修葺一新,陸叔之骨灰亦被迎回寺中。

(陳華發)

 

少林棍法傳施厝

在泉港區域,“施厝扁擔”可謂家喻戶曉。它是當地人們喜愛的武藝拳種,是泉州南少林寺武功在民間的遺技。扁擔拳的前身是泉州少林寺的護寺棍法,傳入施厝後,村民以扁擔演練少林棍法,故稱“扁擔拳”。

“天下功夫出少林”。據史載,泉州南少林寺,又名鎮國東禅少林寺,是閩中禅林名刹,規模宏大,也是我國南派少林拳的發源地。唐乾符年間(公元874--879年),嵩山少林寺“十三空之智空入閩中,建少林寺于清源山麓,凡十三落,閩僧武派之始焉”。南唐天佑四年(公元 907年),“少林寺反王審知(閩王)之附梁”被毀。“北宋太平興國六年(公元981年)诏修也。宋末,少林寺反蒲壽庚,千僧格鬥元兵三萬……”再次被毀。到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逃往德化戴雲山玄妙觀的少林僧“法本高齡百有三十五矣,觀募州官黃立中疏奏朝廷敕修少林寺”。清乾隆二十八年(公元1763年)秋,少林寺因胡惠乾事件,第三次被“诏焚”,從“茲無複敢修者”。

明清兩代,是南少林寺曆史上最鼎盛的時期。泉州少林寺與宋室南外宗趙氏皇族淵源深笃,方丈至善禅師武功高強,豪俠義膽,影響極大。全國武林高手慕名聚集該寺切蹉武功,使少林寺成爲集武功之大成的寺院。少林寺“十三進,周牆三丈,寺僧千人。……僧分十級,寺造柴羅漢、活機紐,僧人均無法逃遁,世稱十八柴人”。施厝扁擔拳正是這個時期從南少林寺傳入的。

至于施厝扁擔拳的來曆與沿革,存在兩種傳說:

一說元明時,蔔居龍山(施厝)者有施、林、餘、鄭、蔡、麥、官諸姓。約明洪武年間有施某(名字不詳,待考)因田園受人欺淩,赴溫陵(泉州)少林寺習武藝。起初師父讓他白天抱牛過溪放牧,要求牛蹄不濕;晚上拳搗谷粟。不知不覺中過了三年,小牛長成大牛,他仍抱牛不辍,力大無比,引重千斤,師父始授少林正宗拳藝。若幹年後,施某覺藝已盡通,心思歸俗,但學未滿期,不能出寺。一日,他難耐佛家清規之寂寞,私闖少林寺“十八柴人陣”機關,險遭殒命,逃出寺外。

師父發現僧徒擅自闖關離寺,違背寺規,罪當廢功處死。便跟蹤他到泉州東門外驿道,見徒于小攤吃飯,即将手中飛钹擲出直擊他後腦。施覺腦後風響,一偏頭,舉筷夾住飛钹。師父見狀,知其藝已上乘,頓棄懲殺之念返寺。

施某回鄉後重整田園,仇家知之聚衆惹伐。他在少林寺學武時,有戒約:“凡少林弟子,以德行爲先,涵養爲本。武技之道,備以自衛,切戒逞血氣之私,好勇鬥狠。”他見勢兇,即抱起耕牛奔飛遠遁。仇家見狀大駭,從此不敢再犯。明朝沿海倭亂,施某将少林正宗拳技傳授村民用以自衛,改棍法爲扁擔術,一直流傳至今。

另一說,清乾隆年間,泉州南少林寺被毀。有一武僧洪海(一說爲馮海)和尚劫後餘生,雙目失明,渾身燒傷,流落到惠北光德裏東林鋪(今泉港區施厝村),被施、林、吳三姓鄉親收留救治,三年傷愈。洪海感恩村民,始授南少林護寺秘傳武功。施姓得傳棍法後,在農村日常的生活勞動中衍變爲扁擔術,現村民中仍有“食三年傳一支扁擔”的說法。林姓得傳耙法,居葵山(今外厝村);吳姓傳槌法,居仙境。故至今泉港一帶有“施厝扁擔,外厝耙,仙境槌”之說。

施厝扁擔拳的演練有上卦法與下卦法之分。據說少林弟子因傳授武功違反了師門“少林秘技不妄外傳,誓爲謹守,犯者必遭半身不遂之大譴!”的重誓。起初他傳授的是下卦技法,棍持中平近腰,動作開合轉換較大。後期他果真下肢癱瘓,隻能坐椅上授藝,其棍持胸平,門戶緊密,衍成上卦技法。今施厝橫龍一帶練的乃是上卦法,三房、新厝一帶練的乃是下卦法。筆者認爲上卦法應是馬上戰法,下卦法應爲步戰之技法。

施厝扁擔拳套路有:三步母(三戰)、七步勢、十四式、三十六式、七十二式、一百零八式。招式勢勢相承,兼槍帶棍,拆練合一,沉穩緊湊,勢如破竹。功架結構嚴密,樸實無華。勁力剛、猛、快、粘,技法靈活多變,臨陣講究陰陽虛實,以快制慢,“順人之勢,借人之力”,穩紮穩打。其中諸多動作名稱仍沿用古少林之武術術語。如明抗倭名将俞大猷所著的《劍經》中有:“我起流水漸進,他決來打我手。”“他起流水進,我後手略高牽,就進殺,大小門皆然。”“起流水”一招術語,在早期的少林一式棍法中罕有此稱法,而在施厝扁擔拳中依然保留着“流水”、“斜流水”等術語,可見其拳法源自古少林屬實。

施厝扁擔拳在村民中世代相傳,農暇耕餘,家家操練,武風之盛,遐迩蜚聲。清末民初,當地烏白旗械鬥不息,鄉間大興練功館,培養出一大批扁擔拳高手。此後随着施厝人的外出謀生和拳師的傳藝,施厝扁擔拳方始外傳。主要傳向惠安、莆仙、福清、廣東、海南、江西、浙江、台灣及南洋諸地區和國家。

(陳開登)

 

黃素暴富建土樓

前黃鎮前黃村西南面,有個村落名叫土樓,村名取自一座雄偉奇特的古民居大樓。這座大樓俗稱土樓,又名定樓、黃素石樓,建于清朝乾隆六年(1741年),系黃素、黃堂官父子曆時30多年建成的。其主樓爲石構方形平頂四合式三層樓閣,構房36間,樓外建72間環屋,共 108間正輔房屋,總體結構主次有别,統率有序,恢宏壯觀,形成一個取象“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宏偉建築群。

主樓牆壁的厚度,最寬達 1.5米左右。三層是糯米糖水灰牆壁,四面各設有三個大、小窗門。二三層樓内彩棟畫壁,共有24格欄杆,雕飾花鳥,堂皇别緻。三層頂樓的四面牆角,各伸出一個設有射擊孔的哨樓。樓下四壁僅在西面設一拱形石大門,外門之内再設兩重門,中門爲大鐵閘,内外兩重則用堅固的優質桧木做門闆,外門闆包鐵皮,以防備盜賊火攻,門上還設有水槽,如果強盜用火攻,從樓内水井汲水可以随時澆滅,足見其防範措施周密嚴謹。大樓全用方條石砌成,上層使用糯米灰混凝土,也隻塗抹表面。樓内上二層,用大方木梁柱隔爲房間;屋檐邊的每根大柱都是上下相連,二層隻用一根,工藝高超。

大樓原爲石構,爲何稱爲“土樓”?說法不一。有的說當時大樓叫“定樓”,年長月久,糯米灰混凝土逐漸變黑,看似土壁,因被稱爲“土樓”;有的說建築大樓時沒有搭架,用土逐層墊高而築,故稱“土樓”。

大樓的主人黃素夫婦,傳說因偶然機會得到了明朝萬曆、天啓年間任四川合州知州兼督金使(監督淘金鑄金的地方官吏)黃文惠藏匿于地窖的金銀珠寶,就向鄰村埕邊購土地興建如此結構龐大的樓房,以顯示奢富,但又怕招賊引盜,就嚴加防範。大樓動工不久,黃素去世,由其子黃堂官全盤負責。竣工之時,黃堂官大擺筵席慶賀。席間,一個曾當過盜賊的朋友建議:第三層的四個牆角,應各加修一個稍爲外凸的角樓,以作爲防盜的槍樓之用。黃堂官以爲朋友醉後戲言,并不采納。于是,這個朋友當場表演,用丈二麻布沾着灰水,順着牆角攀上樓屋頂,并從屋頂翻到樓内三樓上,把桌上供奉的菩薩裝在身上,又攀上屋頂,順着牆角溜了下來,當面将菩薩交給黃堂官,衆人皆驚奇喝彩,黃堂官也驚呆了。不久之後,大樓就加建四個角樓。
這座大樓以其獨特的建築特色馳名遐迩,許多華僑、港澳同胞及旅遊者也慕名紛紛前來遊覽觀賞。

(黃炳瑜)

 

槐山府第留奇聞

界山鎮槐山村林氏家廟右邊有一座規模宏大的古大厝,人稱爲“大廳大府第”。古大厝共有四落,左右各有三座三開間護厝銜連,另建一座三開間後護厝,整座古大厝内有大小房間 132間,天井18個,大石階30級,目前保存下來的一個廳堂極爲闊大,房頂檩子多達36支。古大厝宏大的規模令人歎而觀止,雖然屋頂、壁牆經曆代修葺,大部分不複原貌,但天井、柱礎、台階和石鼓等至今猶留,見證了當年的奢華。

該大厝寬38米,進深88米,占地約3344平方米,加上大厝前的磚埕和荷池,共有4440平方米。整座大厝規模之大,在泉港乃至泉州地區都極爲罕見;而它建于明朝成化年間(1466--1486年),建築年代之久遠,亦早于泉港一帶現存的其他古民居。“府第”主人,是槐山林氏九世祖四房林苞。林苞非高官亦非巨賈,隻是鄉下之一介農夫,以其一己之力自然無法建造如此大廈。槐山林氏族譜載,林苞之二哥林麗,系明朝弘治年間貢生,後授任太平州吏目,《惠安縣志》亦記有此事。而林麗之府就在“大廳大府第”之側,是座“一進三開間”之普通民居。林麗之宅尚如此,應談不上爲其弟蓋此豪宅。那麽,“大廳大府第”自何而來?

據後人代代口耳相傳,該大厝乃是一位名爲陳敬璧(方言音譯)的朝廷大員所贈,其由來連帶着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故事。

據傳林麗年輕時在今仙遊縣楓亭鎮塔鬥山會心書院讀書,素與同窗陳敬璧交好。那時陳敬璧已中舉人,但家境貧寒,一日特往槐山拜會林麗,打算借些盤纏晉京赴試。經半日風塵,走到槐山村東一塊叫“三畝二”地頭,遇到林苞,交談之後,方獲知林麗出門會友已有多日,他極爲失落。林苞見狀,熱情邀之進家門,并以豐盛的農家特産招待,陳敬璧早已饑腸辘辘,就津津有味地嚼食起來,竟吃光了一鍋焖地瓜、一鍋稀米粥和一小壇腌螃蟹。飯罷,他感歎平生有三頓飽,此乃其中一頓,有朝一日定當報答此一飯之恩。吃畢天色已晚,林苞又安頓其在家中住下。林苞本是個樂善好施的農夫,非常敬重儒生,當晚在閑聊中得知陳的來意,遂奉上本想添置家具的銀兩,陳敬璧極爲感動,卻一言不謝,翌日告辭而去。

陳敬璧此去高中進士,授任地方官職,因政績出色,數年之後升遷爲某省行政長官。陳一直想報答林苞“雪中送炭”之恩,此刻時機成熟,便千裏迢迢将林苞接到其在任省份的官邸之中,待以兄長之禮。林苞一住便是三年,這日二人沽酒聊天,不覺醉去,同睡一床。夜半陳起來小解,正好林苞亦有尿意醒來,陳小解完畢,順手幫林苞提尿壺,等林苞溺完,才放回床下。不知爲何,林苞第二天便大病不起。後有命理先生說,林苞一介農夫,命脈輕薄,承受不起朝廷命官爲其提尿壺之福份。之後林苞百醫莫治,病情日益加重。他自知捱不過此劫,執意要求歸鄉,陳敬璧隻好許之。

歸來後,林苞發現舊宅後門自家的田地上巍然屹立着一座金碧輝煌的三落豪宅,大厝之前還用條石砌起一個大水池,池中荷香飄逸,大厝四周還築起圍牆,花卉滿院。鄰裏鄉親紛紛祝賀其在外地發了大财,彙款回家建此豪宅。林苞這才醒悟過來:陳敬璧以他的名義彙款建了這座大宅院。不久,林苞終因病逝世。這座宅院也就伴着一個“農夫與大官”的傳奇故事,流傳在後代鄉親的自豪與崇敬中。

由于曆史變遷、世事滄桑,槐山“大廳大府第”經歲月的侵蝕和曆史的動蕩,屢屢修補。據說在明嘉靖年間的倭寇犯境和清初的截界遷民中,就受到兩次巨大的破壞。如今,大部分牆壁和屋檐因多次翻建不複當年模樣,圍牆亦牆毀垣盡,但牆基界址依然清楚,外牆四角的四個大茅廁,尚有遺迹可尋;而那個約三百平方米的石砌荷池,每至夏季,依然荷葉亭亭,清香四溢。

(陳華發 林鳳文)

 

羅隐乞丐命皇帝嘴

羅隐爲唐末著名詩人,浙江餘杭人,屢試不第,乃避世遁迹;後來閩依附王審知,曾寄寓惠安北部一帶。據惠安縣志載:“隐言多前驗,邑人事之不成,人皆曰羅隐識破……”

憤言犯天顔

傳說羅隐原來是皇帝命。他自幼聰敏,小時候跟父親讀書,能一目十行,過目成誦,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但父親死得早,他和母親相依爲命,因生活所迫,隻好到附近鄉村去爲人家放牛,早出晚歸,風雨無阻,十分勞苦。羅隐人雖小,但很懂事,對母親非常孝順。母親也把他當作心頭肉,每晚都到村口等他回家。後來母親發現,羅隐每次晚歸,前頭似乎都有兩盞紅燈一路照他回家,羅隐自己卻不知道。母親心知兒子日後必會出頭,特地爲他相了一個命。看命先生聽了生辰八字後,掐指一算,連連搖頭說:“天機不敢洩露,你兒日後終不爲人下,前途貴不可言。”聽了相命先生的話,從此日子再苦再累,母親也充滿了信心。但孤兒寡母,難免被人欺負,母子倆都百般忍耐。一日被惡鄰欺負太甚,母親實在氣不過,洗碗時順手拿起一束筷子在竈台上邊敲邊罵:“俺羅隐兒日後發達,我要用屋後青竹作竹闆,石臼作枷,狠狠治一治這些小人。”不料這句一時激憤之言卻招來了禍事:

那日,竈君公聞言上天啓奏玉帝:“現時下界有一個羅隐,論命應是天子。但他的母親心太狠毒,說她的兒子發迹後,要用屋後青竹做竹闆,石臼作枷,這樣豈不是活活刑死人,老百姓怎能受得了??”玉帝聽了大怒,下旨叫金甲神前往人間,将羅隐的皇帝命相廢去。

金甲神領旨來到人間,要将羅隐的骨頭替換成乞丐骨。換骨的那天,雷鳴電閃,風雨交加。羅隐深夜醒來,全身先是一陣麻木,接着渾身上下抽筋剔骨般的劇烈疼痛,痛得他倒在地上翻來滾去,母親急得團團轉,邊哭邊勸羅隐要咬牙硬挺住,說越怕痛就會越痛。羅隐是個孝子,擔憂母親過份傷心,就緊咬牙關,不哭不叫。據說正因爲當時他雙牙緊咬,絕不松口,雙颚骨未被脫換,所以留下一個皇帝嘴,說人說物十分應驗,人們便說他是“乞丐命皇帝嘴”。

“小溪 出大魚”

現在塗嶺鎮秀溪村原稱小溪村,這裏雖有不少的山溝溪河,但水中隻有一種無須無刺的小魚,從來沒見過其它魚類或四兩以上的大魚。“小溪 出大魚”,傳說這跟羅隐有關。

有一段時間羅隐寄住在小溪村的雲門寺,他每日都抱着一根直鈎的釣魚杆,提着一包飼魚的米飯,來到村中的小溪邊,坐在石盤上釣魚,但從來沒見過他釣上一條魚。原來羅隐精通風水,發現小溪村的山形地勢水象,是屬于“青龍下江”的風水寶穴,如果釣起溪中的蛟龍,借助它将天馬山移填東吳海,将象峰山移堵北峽擋風,就能開辟出天子的貴地。可是要釣起青蛟,那需要百日堅持不懈的耐心垂釣。那寺院的和尚見羅隐每天都沒釣到一條魚,卻浪費了許多米飯,心裏有氣,有幾天故意将剩下的米飯藏起來,讓羅隐找不着;有時羅隐在溪邊垂釣,一些水性好的村民就跟他開玩笑,偷偷地潛到水中,将他的釣魚鈎給剪掉。羅隐釣蛟龍的計劃全被他們給破壞掉,他惋惜得連連搖頭怨歎,說:“可惜小溪 出大魚?”這話一語雙關,潛在的意思是說:可惜寺院村野這些淺見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羅隐嘴真靈驗,從此以後,小溪再也沒見過一條四兩以上的大魚啦?

小溪村的螞蟥不會叮人,傳說也跟羅隐有關。羅隐當年釣蛟龍時被螞蟥叮得又疼又癢,順手抓起附在小腿肚上的螞蟥,撚成三截,邊扔邊說:“叫你以後 叮人……”從此,小溪的螞蟥再也不會叮人了?

“會開花 結莢”

九月豆,黃澄澄,香噴噴,特别好吃。塗嶺鎮各村在番薯畦溝套種九月豆,收成特别好,所以這裏年年都套種。可是唯獨秀溪村種的九月豆會開花不會結莢,沒半點收成,這到底爲什麽呢?傳說這也與羅隐有關。

當年,羅隐住在雲門寺時,有一日到山上遊玩,突然腹肚絞痛急着要大便,可是身上沒有手紙,四處又找不到可潔身的物件,他憋得受不了,就趕緊蹲在一丘番薯地裏出恭。事後,他就摘了幾片九月豆葉擦屁股。哪知擦過豆葉的屁股一直發癢。羅隐不由生氣了,說:“你這該死的豆也存心來欺負我,我要讓你會開花 結莢?”果真,當年秀溪的九月豆會開花不會結莢。由于有種沒收,秀溪的村民從此就不種九月豆了。

罵倒雲門寺

雲門寺原有和尚九十九人,羅隐來後就共有一百人。卻說那九十九個和尚,除念經拜佛外,每人每日都要幹活。有的砍柴、種莊稼,有的挑水、煮飯、掃地……隻有羅隐深得住持方丈大慧禅師的寵愛,整日遊山玩水、釣魚、看書,啥活兒也免幹。這引起了衆和尚的嫉妒,大家就想方設法要尋隙來治治他,消消氣。

雲門寺的規矩,每日三餐以鍾聲爲号,大鍾一敲,聲傳很遠,和尚不論在哪裏,聽見鍾聲就按時趕來吃飯。有段時間,大慧禅師應約前往雪峰寺講經。和尚們想出一計,每日三頓吃飯後才敲鍾。這樣一來,羅隐聽見鍾聲來到寺院時,廚房裏的剩飯剩菜早被幾個鬧惡作劇的和尚故意倒掉喂貓、狗了,沒辦法,他隻得餓着。哪知一連幾日都是這樣。羅隐受不了,就離開了雲門寺。據說他邊走邊咒道:“頂倒下倒,中間留一殿供三寶。”後來,雲門寺果真逐漸倒塌荒廢,成了一座隻有中間那大雄寶殿的荒涼山寺了?

 

陸叔“活佛”

陸叔禅師爲清朝道光至民國初年間一德劭高僧,他出生于界山鎮南莊自然村一姓陳的窮苦家庭,因在族中輩份較高,兄弟中排行第六,村人便稱之六叔。到山頭寺出家後,他便以陸叔爲法号。

陸叔禅師一生慈悲爲懷,濟世救難。他經常翻山越嶺采摘草藥爲病人治療,誦經之餘墾荒耕地,每到荒年便将寺中屯糧全捐出放赈,自己卻穿衲衣,食粗糧。民國初年(1912年)4月,年屆八十的陸叔禅師自知陽壽已盡,便拾柴壘台引火坐化于寺前。沖天烈焰卻連其一根須發都不曾燒着,于是“活佛”之名不胫而走,其傳奇的一生也爲世人所傳頌。

舍食救燕子

陸叔幼年時心地便十分善良。夏天有蚊子叮在身上,他從不打死,隻是用扇子将其揮去;行路遇到螞蟻搬家,他就繞道而行。父母見其小小年紀便懷有菩薩心腸,加上家中貧困不堪,便将他送到山頭寺。小陸叔到了山頭寺後,笃志向佛,以慈悲心待山中萬物。

翌年春天的一天,陸叔到山谷拾柴,看見枯葉中躺着一隻翅膀受傷的小燕子。這燕子在陸叔掌中既不掙紮,也不哀鳴,平靜地睜着兩隻小眼。陸叔趕緊采來草藥爲其包紮傷口,這燕子身受重創,不會自己找吃的,陸叔卻不敢把它帶回寺裏,怕被師父知道了責罵他貪玩;最後,他隻好将它養在寺旁的一棵樹的樹杈上,一日三餐偷偷地将自己的齋飯分一些喂養它。陸叔有時吃不飽,便去吃寺中他人剔出不吃的熟地瓜皮。

一個月後,燕子的傷痊愈,能自己尋食了。但陸叔從此每天都留一些的齋飯給到寺院覓食的各種鳥兒吃。說來也奇,那隻被陸叔救起的燕子此後每年春天都到山頭寺的大殿中築巢,更奇的是每當陸叔做早課和晚課時,燕子就準時地立在梁上聆聽,等他誦完了經,才拍拍翅膀飛回巢裏。

這燕子春來秋去,每年都是孤零零的,好似一隻求索佛理的苦行僧鳥,善男信女們稱之爲“僧燕”。60年後的春天,僧燕又準時“回家”,這時陸叔禅師已是一垂暮老僧,他認識到五谷百草都是有生命的,已有一年每餐隻喝一些開水了。而一天煮開水時,他聽見水壺裏的水沸騰時發出“吱吱”的叫聲,突然意識到原來水也是有生命的,被火燒時一樣會哀鳴,于是蓦然頓悟,從容搭台羽化。他搬柴時,僧燕在柴台上空不停地盤旋哀鳴,叫聲極爲凄傷,引來了周圍村莊的衆多善男信女。後來,有人看見一隻燕子忽地俯沖進熊熊烈火中,停在陸叔平放于胸前的掌中。

事後,人們在陸叔的肉掌中看見一顆閃閃發光的舍利子,都說這必是僧燕所化無疑。

巧建孝子亭

鹹豐年間,陸叔禅師名氣日盛,前往山頭寺燒香禮佛的善男信女衆多。爲了給頂着烈日冒着風雨的香客有個歇腳休憩的地方,陸叔決定重建寺前那座破落不堪的孝子亭。可是,由于寺中的香火錢去年年底全捐給山下遭遇風暴的漁民重建家園,現存資金不足。

有一天,山下一位姓夏的鄉紳上山拜佛祈福。夏鄉紳富甲一方,遐迩聞名,陸叔便借機向他化緣。可是無論陸叔如何說明重建孝子亭的功德,夏鄉紳總以種種借口推脫。無奈之下,陸叔對他說:“可惜啊可惜,敝寺倒有個世代用不盡的物件,佛祖曾托夢吩咐我贈與重建孝子亭的貴人,可佑其宅黑夜亦煥祥光,看來施主也是無福之人。”

夏鄉紳忙問真假,陸叔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語。”夏鄉紳忙陪起笑臉,表示願意出資重建孝子亭,爲示誠心,還表示願意修拓寺前的放生池。陸叔聞言,雙手合十,連稱善哉。

一個月後,精緻雅觀的孝子亭和清幽怡人的放生池相繼完工。竣工這一天,夏鄉紳迫不及待地來到山頭寺,向陸叔禅師讨要“寶物”。陸叔禅師将他領到大雄寶殿,鄭重其事地指着如來佛前的簾子說:“佛祖那日夢裏對我說,把這個東西作剔燈棒兒,世世代代都用不完。這是佛像之前的祥物,隻有像你這般富貴人家方可受用。”

夏鄉紳啼笑皆非,知道陸叔是在善意地引誘自己做功德善事,爲了掩飾尴尬,隻好裝作極爲虔誠的樣子将簾子捧走。

托夢讨谷殼

陸叔禅師一輩子勤耕不辍,常常把寺裏用不完的糧食拿去救濟遠近的窮人。每年收獲季節,其南莊俗家的一些晚輩便會來幫忙收割。每日閑時,陸叔便向他們講授一些佛理禅學。

有一個綽号叫五哥的人平素愛貪小便宜,陸叔怕他亂動供品,對菩薩不敬,便特别教導他說:“人世之中,都是因果輪回。今生擁有的,是前生欠下的;今生沒有的,來生必有彌補。菩薩有千眼千耳,能夠明察凡人所有得失。”那五哥對陸叔很是恭敬,把他的話記在心裏,倒也規規矩矩。

而有一回,五哥幫寺裏碾稻谷,中午要回去時,發現牆角堆着一大堆谷殼,心想寺裏燒火用不完,反正也要讓窮人來挑回家,我不如順路帶兩筐回家。五哥一口氣把兩筐谷殼挑到山下,覺得累了,就靠在一棵樹下休息,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睡夢中,隻見一尊羅漢正在案頭黃冊上記錄着什麽,他走過去一看,那冊黃紙上赫然寫着:南莊五哥,欠無米谷兩筐。他一下子被驚醒了過來,連忙三步并作兩步把無米之谷——谷殼挑還給寺裏。之後五哥去找陸叔,要向他禀告夢中之事。剛走到窗口,禅房裏突然丢出一團揉過的黃紙團,五哥俯身撿起,展開一看,上面竟然寫着與他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的十個字。

五哥心裏釋然,悄然退去,從此對陸叔禅師更是信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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