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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港區民間故事

者:  來源:泉 港區人民政府  更新時間:2021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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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龍求學

在明朝嘉靖年間,前黃鎮三朱村出了一個朝廷名臣朱一龍,當地人都昵稱他“朱科”。

朱科幼年喪父,家境貧困,母親無錢供他上學。可他看到鄰居的小孩在學堂讀書,也鬧着要讀。母親無計可施,隻好把他帶到塾師那裏,懇求塾師說:“孩子每天吵着要讀書,我又沒錢交學費,先生就留他在這裏做雜差,聽聽讀書聲吧?”塾師見這孩子眉宇間透出一股靈氣,就答應把他留下了。

朱科非常高興,馬上掃地抹桌,煮飯燒茶,非常勤快。這所私塾吃、住、學都是在同一個房子裏,所以朱科邊幹活還邊留心聽老師講課,一有時間,還可以去看學童寫字。起初學童們瞧不起他,支使他做這做那,但他從不生氣,盡量與學童友好相處。

一天,朱科對老師說:“我每天起早去打洗臉水時,都看到井邊石縫裏有隻大青蛙,口裏含着一粒亮晶晶的珠,一吐一納,還發出咕咕的聲音。”老師将信将疑說:“明天你如果捉得到,就帶來我看看。”第二天一大早,朱科去打洗臉水時,又看到那青蛙在那裏吐納着珠子。他蹑手蹑腳地走過去,雙手一按,罩住了青蛙,青蛙一聲驚叫,珠子脫落地上,身子卻一扭掙脫跳走了。他撿起了珠子,因爲雙手要端面盆,身上又沒有地方放,隻好把它含在口裏。

老師看他端水回來,嘴巴鼓鼓的,神色有異,便問他:“有沒有捉到青蛙?”他口裏含着珠,一直憋住氣,見老師問話,趕緊張口回答,不料卻把那珠子咽了下去。他隻好如實禀告,老師看他不像玩把戲,隐隐感到此子日後必貴,就對他說:“不要緊,咽下就咽下吧?”

不久,老師外出訪友,小朱科跟着當差。走了一會兒,小朱科看到一隻青蛙迎面朝天躺在路中,就說:“先生你看,那隻青蛙像個‘出’字。”老師說:“我還沒有教你寫字,你怎麽認得。”他說:“我看學童寫的。”走到溪邊,一些孩子在玩水。其中一個男孩脫得光溜溜,張開手腳躺在沙灘上。他又說:“先生你看,那個孩子遠看是個‘大’字,近看是個‘太’字。”先生問爲何這麽說,小朱科說小男孩身下有個“小雞雞”。老師聽了大笑,覺得這孩子既好學又聰明,回家後就在課堂後頭加上一副桌椅,讓他幹完活兒後與孩子們一塊讀書。

說來也奇,朱科自從吃了奇珠,慧性大增,讀書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加上勤奮好學,進步極快,每考必得滿分,同窗都對他刮目相看。

一次,老師有事外出,怕學生亂跑,就每人都出個各不相同的文題讓他們做。朱科用不了多久就做好了。幾個孩子看了,都請他幫忙。朱科推卻不過,就幫他們寫,寫好後讓他們各自抄好交上去。當晚,老師批改時看到大家都做得挺好,感到蹊跷。第二天上課時,他叫一個學生複述昨天的習作。可是那學生本來隻想應付作業,根本沒有記住朱科寫的是什麽,這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接下來一連檢查幾個都是如此嘟嘟噜噜,沒有一個能背清楚。于是塾師拿起戒尺,往桌上一拍,喝道:“這是誰替你們做的?不說出來每人先打三戒尺?”爲了不使同學挨打,朱科隻好承認是他所作。放學後,老師罰他站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讓回家。

老師邊吃飯邊想:如留得太久,下午上課會來不及。就對朱科說:“我現在出個對讓你對,對得上可以回去吃飯。”朱科點了點頭。老師正在喝着稀粥,咯吱咯吱地咬着海蜇皮,就順口說:“蜇。”朱科擡頭一看,看見老師背後牆上挂着一張“猛虎下山圖。”就對:“虎。”老師一聽:“‘蜇’怎麽對‘虎’?”朱科解釋說:“先生,蜇是海中水母腌幹的吧?”老師說:“沒錯。”“虎是不是叫‘山君’?”老師說:“是。”朱科說:“那就是‘水母’對‘山君’。”老師頓覺有理,就讓他回去吃午飯。

過了幾天,老師要往前黃會文友,又給每人布置了一個文題,要學生在傍晚交卷。同學有的做不出來,有的懶得做,都求朱科替做。朱科說老師會責罰的。同學說:“先生也沒有打你,隻是罵幾句,今天我們把作文背熟,先生就查不出來了,你做得快,做完我們就可以一起玩了。”朱科不好堅辭,隻好又替各人做了。

當晚,老師把作業收來一看,心裏有了底。第二天他就叫朱科站起來,說:“今天不用問了,看這些文句,就知道是你做的。我知道是同窗要你做的。但你是要聽我的話,還是要聽你同窗的話?”朱科無言以對。中午,塾師又不讓回家,在牆邊畫了一個圈,叫他站在裏面思過。

時值炎夏,朱科站在那裏,汗流如注。老師覺得不忍心,就找一個台階讓他下,對他說:“你逞能,我就再出一個對讓你對,你如果對得好,我就馬上讓你回去。對不好就莫怪我的戒尺了?”朱科說:“請先生出上聯吧?”學堂東北角上有個米倉,老師随手一指說:“倉。”

這時,朱科看到師娘挺着乳奶在給孩子哺乳,靈機一動,對老師說:“倉對乳。”老師火冒三丈,撈起戒尺,大罵:“你竟敢拿師母取笑?”朱科忙說:“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聽我解釋,倉是存放糧食的,饑餓時可以取糧食出來吃,這叫‘積谷防饑’。乳是存奶之處,可以把孩子養大,晚年靠他贍養,這是‘養兒防老’。這樣對有何不可呢?”
  這些深意連老師都沒有想到,他覺得此子不僅才思敏捷,而且伶牙俐齒,心裏就更加喜歡朱科。可是表面上還是嚴加訓導,指望他早日成爲棟梁之材。

連如碧 講述 / 連力東 整理

朱一龍(1515-1590),明嘉靖二十九年進士,曆官刑部主事、員外郎,廣東布政司參議、按察副使;官至廣東(一說江西)布政司左參政。

 

伏虎岩:應玄禅師伏虎

宋時,在壩頭村,有連氏七兄弟,最小的弟弟應玄一心想脫離塵世,出家修行。一次,應玄機緣巧合到昆山遊玩,羨慕此地暮鼓晨鍾,遠離塵世的生活,就向寺中主持再三要求在此出家。
應玄入寺修持後,一日晚上,大殿上的琉璃燈突然熄滅,應玄取火種在趕回寺内的路上,看到一隻老虎蹲坐在路中,想回頭逃離已來不及,就硬着頭皮跟老虎商量把火種送到寺中點燃佛前的琉璃燈後再來讓它吃,老虎似乎聽懂話并讓了路。應玄把火種送到寺中,點上琉璃燈,并佛祖面前磕了三個響頭,又往山下走去。老虎還在原處,應玄到它面前閉上眼睛等死。可是,老虎卻沒有要吃它的意思。應玄問它是否想與他交朋友,老虎聽了點點頭。應玄又說:“你如果真要和我交朋友就馱我回寺去吧!”老虎俯身讓他跨上虎背,一直馱到寺門口,并住在寺邊山洞裏。自此後,老虎白天在岩洞中睡覺,晚上出來巡山。山禽野獸、盜匪流寇,再不敢到此騷擾。老主持因應玄飼虎有道,便賜其法号“道養”。後來老主持圓寂後應玄被推爲主持。應玄禅師擴建寺宇,購置福田,扶危濟困,原本閉塞的山寺一下子名聞全郡。

幾十年過去了,應玄禅師拄着老藤拐,在山寺右邊的石壁上題了一首自勉詩:“昔日方壺老應玄,谪來人世不知年。玉皇未有催歸诏,且隐昆山作地仙。”後來,僧徒将詩摹刻在石壁之上,至今字迹猶存。

應玄禅師和老虎相伴幾十年,每次他下山時總是要買一塊豬肉挂在拐杖上帶回來給虎吃,老虎也總是在山下等他,馱他上山。有一年壩頭老家辦喜事,應玄禅師應邀而去飲了幾杯水酒,回去時讓侄兒拿了一塊豬肉,他侄兒把豬肉用菜葉包好放在他袖裏。應玄禅師走到山下,酒勁開始上來,搖搖晃晃,面紅耳赤,看到老虎等在那裏,抓着虎耳朵就往上坐。老虎沒有聞到主人熟悉的氣味和肉,把身子一甩,并張開大口含住他的頭,本想把他拉開,誰知利齒咬斷了他脖頸的血管,頓時鮮血飛濺,應玄頃刻而殁。等老虎看到從應玄禅師袖裏滾出的豬肉和他漸漸變白的臉,才知道誤傷了主人。它痛悔不已,大吼一聲,猛地撞向上邊的石壁,頭破腦裂而亡。
僧徒将應玄禅師遺體火化後,把骨灰盒泥塑成神像,腳邊伏着一隻老虎,人們都尊其爲“伏虎禅師”。老虎撞死的大石頭也被稱爲“伏虎岩”,後來,蔡襄在此題“伏虎勝境”四字。人們爲紀念應玄禅師,就把山寺稱爲“虎岩寺”,山也從此稱爲“虎岩山”

 

奄西伯燒酒趣話

莊德祖

以往泉港一帶不少農家常年都自釀蕃薯酒,以便在逢年過節時飲用,稱之“燒燒酒”。燒燒酒要先把蕃薯仔洗淨蒸熟,擱在專用的地闆上,趁熱用鋤頭搗成泥糊狀,再撒上酒糟混和,然後裝進陶缸,經發酵至可釀酒爲宜。“燒”成酒前,要在廳口或屋裏寬敞的地方搭棚,用土坯砌個土竈放上大鍋,在一旁放上釀酒蒸汽桶。鍋裏放入酒糟後,竈裏生火加熱,至酒糟滾開之際,從桶口灌入冷水。百度的酒糟蒸汽遇冷,變成液體從小管流入事先安置好的、放在竈邊接酒的甕裏,最初流出的酒液稱之爲“酒頭”,度數很高。

路口村有個人叫“奄西伯”,生活簡樸,勤于農事,但不夠謙虛,有時做錯了事也不認錯。一次,他在釀酒時,唯獨忘了把接酒的甕子排上位。結果,蒸氣液化的“酒頭”全都流在地上。有一位鄰居上門,看到這情景,高喊一聲:“奄西伯,酒流在地上啦!”奄西伯聽後,卻裝作不急,慢條斯理地答腔:“燒燒酒一人一法度……”從此,“奄西伯燒燒酒——一人一法度(辦法)”這句話便流傳開來。成爲人們用來喻指自我解嘲、自我安慰的心态和行爲的一句口頭禅。

 

奄西伯燒酒趣話

莊德祖

以往泉港一帶不少農家常年都自釀蕃薯酒,以便在逢年過節時飲用,稱之“燒燒酒”。燒燒酒要先把蕃薯仔洗淨蒸熟,擱在專用的地闆上,趁熱用鋤頭搗成泥糊狀,再撒上酒糟混和,然後裝進陶缸,經發酵至可釀酒爲宜。“燒”成酒前,要在廳口或屋裏寬敞的地方搭棚,用土坯砌個土竈放上大鍋,在一旁放上釀酒蒸汽桶。鍋裏放入酒糟後,竈裏生火加熱,至酒糟滾開之際,從桶口灌入冷水。百度的酒糟蒸汽遇冷,變成液體從小管流入事先安置好的、放在竈邊接酒的甕裏,最初流出的酒液稱之爲“酒頭”,度數很高。
路口村有個人叫“奄西伯”,生活簡樸,勤于農事,但不夠謙虛,有時做錯了事也不認錯。一次,他在釀酒時,唯獨忘了把接酒的甕子排上位。結果,蒸氣液化的“酒頭”全都流在地上。有一位鄰居上門,看到這情景,高喊一聲:“奄西伯,酒流在地上啦!”奄西伯聽後,卻裝作不急,慢條斯理地答腔:“燒燒酒一人一法度……”從此,“奄西伯燒燒酒——一人一法度(辦法)”這句話便流傳開來。成爲人們用來喻指自我解嘲、自我安慰的心态和行爲的一句口頭禅。

 

泉港名稱之由來

泉港地區原稱“肖厝”。肖厝原是惠安縣北部南埔鎮轄下的一個漁村,因村口之湄洲灣天然良港“肖厝港”而著名。

在國際航運圖标上,肖厝是閩東南的一個重要标點。1996年4月21日,爲加快原惠安縣北部地區作爲福建省的重要石化基地的開發,福建省人民政府決定在原肖厝鎮的基礎上設立泉州市肖厝經濟開發管理委員會,爲泉州市人民政府派出的正縣級行政機構,統一管理協調區域内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事務。

因“肖厝”這個地名古俗且小氣,又因方言“肖厝”音同“燒厝”,既容易誤會,也不好聽,所以“肖厝”若再作爲區名顯然是不适宜的。爲加快石化基地的開發建設,1999年,肖厝黨工委、管委會申報設立“湄港區”。又因爲“湄港”極易使人誤認爲是湄洲灣,會與莆田管轄區域混淆,遂作罷另拟新名。考慮到肖厝港是泉州市不可多得的天然良港,稱爲“泉港”更爲妥切,因此以“泉港”定名。後來市裏就以“泉港”作爲新區區名上報審批。

因肖厝港地處湄洲灣南岸港區,是終年不淤不凍的良港,可建造一至三十萬噸碼頭的深水岸線達5.5公裏,是泉州市乃至福建省開發潛力最大的港口和經濟新增長點,因此,2000年4月12日,國務院批準同意設立泉港區,成爲泉州市直轄的新區。同年12月28日,泉港區正式挂牌成立。

(張新聯)

 

泉港制陶史溯源

陳華發

截至上世紀七十年代,許多專家仍認爲惠安地區沒有燒制陶瓷的曆史,因爲惠安沿海地域山丘連綿起伏,土壤多爲紅色,粘性強,砂粒粗,不具備制陶的土壤條件。明清時期的《惠安縣志》都隻記及殼灰、木炭、磚瓦的燒制,而沒有陶瓷制作的記載。

泉港區域原屬惠安,山巒丘嶺更爲密集,制陶的土壤條件更差。而在1976年,晉江地區文管會及各縣文化部門開始進行文物普查,注意到惠安縣内有不少帶“窯”字的村名,從而加強對古窯址的普查工作。結果共發現了唐、五代至宋元的窯址 8處,僅在今泉港界山鎮内就發現 6處古窯遺址,即槐山村古窯址 5處,嶺頭村宮後古窯址 1處。

槐山古窯群位于界山鎮槐山村内,五處窯址皆系唐至五代時期遺留,至今已有千餘年的曆史,爲1976年發現的年代最早的窯址。1981年,晉江地區和惠安縣文化部門特地派有關人員到實地挖掘考察。在這些古窯群中,林厝尾1号遺址保存較好,範圍近500平方米,從二至三米深處發掘出大量古陶瓷器具。于是,縣文化部門很快将古窯群列爲文物保護單位,并立石碑爲證。

據村民曆代口傳:唐時槐山村建有99處瓷窯,遠近聞名,四鄰鄉民呼槐山村爲“瓷窯”。

“99”雖是虛數,并非确指,卻說明了當時此地陶瓷制作業極盛,而“瓷窯”這一稱謂在民間沿用至今,槐山村名倒隻見于政府行文中。

另一處宮後窯址距槐山村不足 1里,即在鄰村嶺頭下窯自然村的宮後山坡處,南接下窯宮,北臨百窯廠。1976年普查時,窯址已遭破壞,地面暴露部分器皿碎片、窯磚、墊托等物堆積,範圍約有12×8.3平方米之廣,當時采集到的罐、缽、盆、墊托計有十多件。經鑒定,這些标本的年代亦在唐代。

追溯泉港區域的陶瓷制作史,遠遠不止于唐、五代。1987年,省市文物工作者在塗嶺鎮的蟻山,發現一處商周時期的文化遺址,共采集到 1件陶紡輪、 1件陶豆以及 200餘件陶片。陶片可辨别原器,有尊、鬲、罐、缽、壺、甕和冼等,質地有細沙、灰陶、紅灰、泥質紅灰和沙質黑灰等,紋飾有籃紋、菱形紋、粗繩紋、弦紋、席紋、方格十字紋等。

這些質地和紋飾紛雜各異的陶器和碎片,不僅是當時人們重要的生産、生活用具,而且也表現了這一時期陶瓷制作的水平。它們的發現,表明泉港區在有文獻記載以前,已有閩越族包括制陶在内生産勞動的曆史。由此,足見泉港的社會曆史和文化是源遠流長的。

 

古縣宋代遷惠安

黃建聰

明嘉靖理學名臣張嶽纂修的《惠安縣志·建置》載:“吾邑……開元以後屬晉江,至宋乃自爲縣也。然今縣北龍窟嶺,下有古縣遺址,市廛私滹,與今治所頗相類。”明著名方志學家何喬遠《閩書·方域志》載:“龍窟嶺下有古縣遺址,市廛名号,多類今縣。宋太平興國間,崔令移縣處也。”足迹遍及全縣各都、鋪的縣令葉春及在其施政筆記《惠安政書》中載:“太平興國六年,始割晉江東鄉十六裏置縣,然六都有古縣遺址,若始基于彼,後乃遷之,則今署非六年建矣。故老又傳建自崔令。自三、四都左旋至十都原屬興化,餘屬晉江,尚未有證,阙之。”“按志,古縣在此。其遷置前不可考,尚有遺址,此何以稱也?由靈鹫而昆侖,北曆伏虎岩,至于穑山之陽。水自岩麓過之,前有鹳林、前黃之阪,稠居包絡,亦足觀矣。”清乾隆《泉州府志》載:“龍窟嶺,在青山東數裏,嶺下有古縣遺址。”

以上所載,言之鑿鑿,說明古縣确曾建過縣署。地方史學界普遍認爲,在唐代,今惠安暨泉港屬晉江縣,因此處生齒日繁,而距晉江縣治又較爲偏遠,爲加強管理,晉江縣衙在鳌塘鋪古縣增設了一個官署,作爲晉江縣分縣,治理今惠安、泉港等地,主理錢谷刑名諸事。

在民間,廣泛流傳着“太平興國間,古縣移惠安”的故事。

宋太平興國六年( 981年),朝廷允準從晉江縣析出東鄉十六個裏置惠安縣,首任知縣爲崔知節。他覺得鳌塘鋪這官署太小,而且離較富庶的鄉鎮、漁區遠,就想要遷建新縣治。一天夜裏,崔知節在書齋中讀書,困極而眠,其間做了一個夢。恍惚間有一身着戎裝的偉岸男子,竄進了縣署。崔知縣一見大驚,連忙跳下床,拱手相見,問道:“尊神有何見教!”那武将說:“我系青山人,遺有一石碣,來指點你建縣署之地。”崔知縣知是民間崇拜的青山公,忙下拜叩頭,懇求指點。青山公言他在病中曾神遊惠安,選中一個地方,依山傍水,土地肥沃,人丁興盛,南北可通,山海兼利,且距泉州不太遙遠,正是崔知縣要建縣署的寶地。崔知縣大喜,要青山公指引他前往。青山公道:“明日惠風和暢,我有一小使,化爲大蝴蝶一隻,引你尋覓。”言畢即隐去。崔知縣一急,亦醒轉過來,天已大亮。他食畢便備馬出署,果有一蝴蝶翩翩而來,就在前頭引領。崔知縣策馬跟随。行了半天,到了一個大村落,那蝴蝶卻已不知去向。崔知縣連忙下馬,望空叩謝青山公的指點,并在此村落一個莊家大院住下,安排遷建縣署之事。他督率民伕開辟建築,把附近各村落連在一起。附近各村民衆聽說是青山公顯靈指點建縣署,便踴躍參建,獻工獻料,出錢出力。崔知縣很是高興,隻是一直未曾發現那塊能指點他建縣署地點的石碣。有一天,突有民伕前來禀報,說是地下挖出一個墳。崔知縣忙前去觀看,這墳并不大,既無屍骨,也無陪葬,碑記也沒有。可是在墓穴的深處,民工們尋出一小塊青石闆,崔知縣甚喜,畢恭畢敬地移入駐跸處一看,上面果然刻有四句偈語:“太平興國間,古縣移惠安。若逢崔知節,送我上青山。”這一定是青山公張悃的墳墓無疑了。崔知縣便在螺山之陽蓋起了惠安縣首座新官署。

還有一個有關“古縣遷惠安”的故事。崔知縣一心要移建縣署,鳌塘鋪百姓卻一直挽留,說若在鳌塘擴建縣署,他們願竭盡全力相助。崔知縣出于無奈,心生一計,将兩地井水各盛一桶比稱重量,重者爲建縣署地。由于事前已讓人在惠安井水中加鹽,結果惠安井水重于鳌塘鋪井水,因此縣署便從古縣遷往惠安縣螺城了。

 

割地置縣起風波

黃建聰

自北宋太平興國六年(981年)析晉江縣東鄉十六裏置惠安縣,至1996年泉州市肖厝經濟開發管理委員會成立的1015年間,泉港區域一直屬惠安縣轄區。明嘉靖年間,曾經出現一場割今泉港區一地歸屬興化府以設置楓亭縣的争議,成爲泉港曆史上值得一書的一段插曲。

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底,倭寇攻陷興化府城,恣肆屠戮、劫掠,府城焚毀殆盡,官吏、士紳及百姓死傷無數,“環列數萬餘家,蓋蕩然一平野矣。”(載《願治堂疏稿》)。嘉靖時期,沿海縣城或衛所城淪陷的難計其數,然而府城的淪陷,這是第一次,因此全國震動。莆田籍禦史林潤向嘉靖皇帝上《請恤興化府事宜疏》,其中有“請求割鄰境界屬以寬民力”一項。主張割福州府屬福清縣、泉州府屬惠安縣歸屬興化府,藉此調劑補充興化屠戮殆盡的人口空虛和解決征收稅賦的困難。興化府随即申乞析惠安縣北十五裏(今泉港區)、莆南二十五裏(今莆田市秀嶼區)、仙遊二裏(今楓亭鎮),以楓亭古鎮爲中心,設立楓亭縣。惠安縣士紳沸沸揚揚,引起了一場圍繞“割地置縣”的争議。

明都禦史張嶽的侄兒、貢生張宇遍訪全縣各地,尤其是深入惠北民衆中,廣泛征求意見,然後上《呈寝議割地建縣文》,在論述割惠安縣隸屬興化府之“六害”後,條分縷析地陳述了割膏腴的惠北以立楓亭縣之“八不可”。

一、時诎舉赢。惠安本民生艱困,亟需省冗官、去閑務,與民休養生息,設立新縣,就要設官分職,修築城池,如此緻民衆不堪其負。

二、圖裏不均。一旦割惠北十五裏地,惠安僅剩二十裏,而将要設立的楓亭縣則有四十裏。惠安僅占楓亭縣的一半。依慣例,隻有割大縣以補小縣。如今割惠北地,造成楓亭、惠安兩縣版圖不均。

三、肥瘠不均。惠安縣東南濱海可耕之地甚少且地質瘠薄,民多賴漁鹽爲生,而惠北靠山,皆屬惠邑膏沃之地。此地一割,惠安隻剩貧瘠之地,導緻楓亭、惠安兩地肥瘠不均。

四、歲費不支。惠安官田、民田的賦稅年收入約 18000石。其中上繳國庫的官米6000石,供本縣财政費用的民米 12000石。惠北地一旦割去,惠東南僅收民米6000石,難以應付官吏祿米、縣學師生的糧米、上級院司按臨及迎來送往的費用。

五、民鹽分争。惠北膏腴之地一割,惠東南應上交的6000石民米,原由鹽地和田地分攤,實際上每年能收上的僅4000石,費用不足部分再由鹽戶和民戶均分,必然造成民、鹽之間矛盾。
六、典禮不稱。惠安人文,自古西北部出财賦,東南出人才。全縣的進士、舉人、生員多屬惠東南,惠北割後,此等人減免賦稅及賓客迎送等所需概由惠東南民衆承擔,民難堪其負,而這些費用又不可減免。

七、兵不實城。惠安城小,居民不足千人,倘賊衆攻城,隻有依靠全縣民兵。全縣民兵計 600人,割惠北後,惠東南僅能供 300人,公私雜役均靠這300人,城守自然不堅實,不利于抗擊亂賊和倭寇的侵襲。

八、棄地失險。峰尾城爲惠安門戶,辋川爲惠安斥堠,檢行險阻,伺候盜賊,如今一割,這些要沖放棄,一旦有軍事動靜也就難以互相照應,如敵自海道登陸,則惠安縣城關隘屏障均失,如此棄地失險做法萬不可爲。

張宇在文末指出,士大夫們不要心存本鄉、本郡,而應奉行法制,遵守本職,做到輕徭薄賦,以民爲本,本固則邦甯,因此,興化府應緻力于采取切實有效的措施,使民生得以複蘇。

由于張宇的奏書入情入理,論據充分,有關部門反複論證之後,便打消了割惠安隸屬興化府、割惠北地以設楓亭縣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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